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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星期后。
“喏，你的成绩报告单。”
乔竹和戚印声站在病房门口，将刚从程百妤学校带来的东西递给她，“还有暑假作业。”
程百妤手里将成绩报告单卷成筒状，低头看着鼓鼓囊囊的黑色书包，没有伸手：“出门左转有个垃圾桶，麻烦帮我扔一下谢谢。”
乔竹瞪她一眼，目光一横戚印声，戚印声心领神会，当即把那书包放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。
程百妤只好叹息一声：“谢谢。真的谢谢你们。跑那么大老远儿的来给我送暑假作业。”
乔竹锤一下她的肩膀，又锤了锤自己的胸膛，郑重点头：“好朋友，在心中。”
戚印声也说：“没事儿啊，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可近。你之后要是来回跑的不方便，到我那儿住去呗。我那儿空房间多，我老爸老妈他们平时都在b市工作，就我一个人住，老孤独了。”
程百妤没拒绝，她从城西医院到家来回跑确实不方便，所以至少这一整个暑假都得住城西这边，她弟也是，“行。到时候给你付房租。”
戚印声看了眼她的笑脸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，也笑说：“OK啊，首月六折，常住八折。”
一番插科打诨后，乔竹问起了程百妤她爹：“叔叔怎么样？”
程百妤故作轻松地耸耸肩：“就那样咯，一直昏迷，到今天都一个星期了。估计就是成植物人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又说：“我查了一下，说是昏迷时间在一个月内的，醒来几率最大，昏迷时间越长醒来几率越低，六个月之后就很难醒过来了。”
她说完，病房内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程百妤看着氧气罩下她爹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颊，法令纹、鱼尾纹都很深。
她爹五十多岁了，老家房子刚建成几年，心心念念要买的轿车去年才刚全款拿下，开了没半年呢，现在就躺病房里了。
悲惨人生。
胸口处又生出熟悉的恶心感和难以呼吸的窒息感，程百妤喉头滚动几下，喉间泛出一股酸苦味，直蔓延到舌尖。
过了会儿，戚印声轻声问：“住院和护理的花销要多少，你知道吗？”
程百妤自然知道，也早就将那些数字牢记于心：“一年十几万吧，主要这边护理费有点小贵，毕竟是一线城市大医院。”
她看一眼乔竹两人，又道：“不过我爸还有点存款，老家还有栋现成的房子和一块地可以贷款，总之还是能撑个好几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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